苏淑桦:选区拨款是公共财政,公布拨款用途和受惠单位是最直接了当的做法,这有助打造问则文化 。公布拨款用途和受惠单位不是什么新鲜建议,当年还是在野党的当今政府要员就常提议选区拨款应当公开透明。
社党哥打白沙罗前州议员纳西尔选区拨款公开让选民和社团组织申请,再依据缓急轻重分配,还举办市民大会,让民众对拨款方针和受惠单位给予回馈。我们不需要更多印有议员名字的“恩物”,却需要更多让民众直接参与与他们民生日常息息相关的议决空间。民主才不会沦为“你民我主”的笑话。
选区拨款不是YB的

【边缘叙事】
倘若我有选区拨款100万要“造福”社区人民,把自己肖像印在救济品或援助物品上分发会,是我最不想做的事。原因可以很直白,让素未谋面的人把自已穿戴在身上穿越大街小巷,我脸皮薄,办不到。
有说做政治人物“抛头露面”是份内事,政治宣传更是家常便饭,默默做事绝对不是生存之道。最好凡做过,必留下痕迹。所以我们的社区公园有某某议员赞助的桌椅和垃圾桶,新村路口有议员赞助的楼牌。
社区里每个人都知道这些物品的赞助人,因为YB某某某的大名会列印在上面。
拨款也是政治资源
把肖像印在救济品或援助品或许就是最极致的做法。日前,土著团结党而榄(Jeram)州议员莫哈末沙益(Mohd Shaid Rosli)就派发了一千个印有其头像的书包给选区内的学生。除了发放书包,他在一周后再分发一万件以其名字为标签的校服给学生。
这在社交媒体引起热议,批评者批评这种把肖像印在救济品上的政治宣传手法。尔后莫哈末沙益出面解释这是印刷厂方货不对板的结果,但也声称这并不犯法,不是什么过错。
发放给国州议员的选区拨款虽然有各别的操作守则需要遵守,但拨款怎么用,用在哪里,哪方受惠,最终由国州议员说了算。
依据民意基础,将政府拨款发放到社区前线的做法无可厚非。民意代表在社区内设有服务中心,与民众频繁接触,理应更贴近民情,了解民生上的需要。在理论上,所设置的选区拨款能够用在更恰当的地方。
但事实上,选区拨款更多时候被视为政治资源,政治人物发放拨款不止看需求,还会考量拨款去向是否能够为巩固其地方势力,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增值。
在这样的脉络下,政治宣传被视为理所当然。发放印上头像的物品引起争议是因为做法太粗糙,但如果更细致地检验——大张旗鼓开记者招待会施赠贫老、移交模型支票,并确保党旗要显眼,地方党要一字排开欢喜合照,这又是否不是以拨款之名行政治宣传之实?
不是施舍政治恩惠
选区拨款是纳税人的钱,民意代表作为委托人应当把拨款用在社区民生需求,而不是施舍政治恩惠来换取支持。这道理浅显,但我们有什么机制杜绝根深蒂固的政治恶习?
过去在和丰国会议员服务中心,经常有民众因为各种原因上门寻求赞助,原因从送孩子到外州求学到村子里的青年协会办室内足球比赛不等。好些民众道明来意后,会刻意说明自己和家人如何在大选中为议员争取支持。
民众显然希望通过政治认同而争取经济援助。这样的从属关系让施方和受惠者在不平等的位置,一方以“造福”民众之名输送利益,一方以选票支持回报。
身为在野党议员,并没有任何选区拨款,选区开销仰赖国会议员津贴和民众捐款,如非迫切需要,我们不给予经济支援。在政府资源雄厚的议员服务中心,如果没有严格监督拨款,可想而知是极容易遭滥用的。
公布用途和受惠单位
选区拨款是公共财,公布拨款用途和受惠单位是最直接了当的做法。这有助打造问则文化,社区居民可以检验拨款去向,拨款单位也有义务接受质询,并为拨款提出合理的理据。
公布拨款用途和受惠单位不是什么新鲜的建议,当年还是在野党的当今政府要员就常提议选区拨款应当公开透明。马华班丹区前国会议员翁诗杰就曾在网站公布选区拨款去向。
社党哥打白沙罗前州议员纳西尔的选区拨款公开让选民和社团组织申请,再依据缓急轻重分配。除了每年公布财产和选区拨款,还举办市民大会,让民众对拨款方针和受惠单位给予回馈。
槟州政府的妇女发展机构在人民组屋进行性别回应预算案(Gender Responsive Budgeting),通过焦点小组讨论和投票方式让组屋居民决定拨款去向。
如今,一些希盟议员自发公布选区拨款,这是值得肯定的。但除了个别议员的做法,应当往更积极的以制度化公布选区拨款为目标,告别迂腐的依赖恩庇。
我们不需要更多印有议员名字的“恩物”,却需要更多让民众直接参与与他们民生日常息息相关的议决空间。民主才不会沦为“你民我主”的笑话或空洞的口号,否者新瓶旧酒,只可能养成另一批政治权贵。
苏淑桦,社会主义党全国财政,希望政治在现实生活中更贴近人们的生活,成为真正的众人之事。